「等你自己想說的時候再說吧」

這是把詢問的責任丟給了述說者,如果沒有人問,述說者就無處可講,於是述說者將自問自答。然而傾聽者已經在此時擔負起了傾聽的責任;他必須傾聽,沒有拒絕的理由,他只是將傾聽的期限無盡地延長了。這句話便是他給述說者的許諾。他必須已經背負起所述說之事的重量了,否則傾聽者不能如此回答。他已經在「等待」了,這份「等待」意味他已經準備好承擔,並且正在承擔一份無形的義務:傾聽的責任。所謂的知情者,背負著對方的沈重,並沒有「分擔」或「分散」這份沈重,相反地,純粹只是托予了一份「完整」的負擔,述說者與傾聽者之間共有的重量,即親密與私密,這是信任的代價與酬勞。如果述說者沒有做好酬勞的準備,就不應說;聽者沒有好代價的準備,就不應聽。


 

 

「你又沒有問」

述說者沒有義務將自身世界的秘密公開,就如同有人敲門,他可以選擇回應與否。如惡作劇的孩子般亂按門鈴,是極其不負責的行為。問與答是人與人內心直接面對面,尤其是那些觸及內心的回答,如果對方以謊言答之,那也是述說者的權利;拒絕分享。然而述說者所要承擔這一切的最大的重量,是「孤獨」,如果他誰也不回應,那他必須面對的是一輩子的孤獨。有時,述說者企圖解脫孤獨的期望,也可能被傾聽者所背叛......但人如果想要掙脫孤獨的蠶繭,即便受傷也得嘗試。這是人作為一個有限存在的宿命。

 


 

自言自語與偷聽:

自言自語者幻想自己打破了孤獨的世界,但他沒有與人分享親密。倒影關在鏡箱之中。
偷聽者滿足了自己的好奇,而不負擔任何正統的重量,甚至,他們帶走了紀念品。這個秘密出現了輕盈的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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